彭秀慧受毛舜筠與花姐啟發創作《阿媽有咗第二個》
4年前,毛舜筠在電影《黃金花》中飾演自閉症患者的媽媽,她更憑此角色榮獲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女主角獎。4年後毛舜筠在導演彭秀慧的新作《阿媽有咗第二個》中演另一種媽媽。戲中的余美鳳當媽前是演藝界超強經理人,曾經打造無數巨星的女強人為了育兒退出職場多年,全職主婦在兒子即將到海外留學之際決定重出江湖。
毛舜筠與姜濤、柳應廷在電影《阿媽有咗第二個》中合作。
《阿媽有咗第二個》的戲名讓觀眾的腦海出現三個人:兒子、媽媽、第二個,媽媽不是出軌了,她的另一個是要栽培提拔的新進藝人。導演彭秀慧也是這部電影編劇,而啟發她去寫這樣一個親子故事的,是兩位母親。
彭秀慧透過電影《阿媽有咗第二個》談親子關係。
「前年我參加了一個電視真人騷,又認識了花姐。我其實不知道花姐有兒子的,不知道她結了婚,我以為她是單身的,當時我在想,你一方面要像照顧兒子般照顧一群藝人,自己又有兩個兒子,你怎樣做平衡,你的母愛怎樣分配呢?」
彭秀慧想寫一個女性的故事,描述她怎平衡工作與家庭,這個時候,她想到另一位母親,就是在偶爾機會下認識的前輩毛舜筠。當毛姐聽了故事,她不僅答應演母親角色,更加積極參與選角的工作。
毛舜筠在電影《阿媽有咗第二個》中再演母親角色。
彭秀慧開拍《阿媽有咗第二個》前安排毛舜筠與演員互動
「想找誰來演,構思由哪裡來,那段時間我有更多時間了解Mirrors,我一見到姜濤,覺得他真是故事描寫的那一個(新進藝人)。」毛姐說。剛好彭導演在執筆時也某程度投射著姜濤。
毛舜筠在電影《阿媽有咗第二個》中演姜濤的理經人。
那麼毛姐真正的兒子呢?經過多輪面試之後,劇組落實邀請阿Jer柳應廷來演。為了讓戲中的母子加深了解,特別安排了一連串活動,當中包括酒店 staycation。「在staycation期間真的有笑有淚,他將自己裡面透明打開給我們看,把一生經歷都告訴我們,而我同樣也把自己的事告訴他。」
毛舜筠與柳應廷在電影《阿媽有咗第二個》中演母子。
談到戲中另一個孩子姜濤,毛姐感覺他比阿Jer更害羞,但怕醜仔也是聰明仔,很快就知道該怎樣去演。彭導演指姜濤和阿Jer因為早已認識,熟悉的夥伴對起戲來就容易擦出溫度。
彭秀慧在創作電影《阿媽有咗第二個》劇本時已投射著姜濤。
在鏡頭以外,兄弟倆相處得更是愉快。「他們常常小聲講大聲笑,感情很好。」毛姐補充著,她更公開三個人在戲外的難忘互動。毛姐指姜濤有頑皮鬼馬的一面,「他常常問我:『你疼我還是疼他多一些?』有一次最尷尬,他問那一個是number one?好難啊!怎樣講?」當時Jer知道毛姐為難,就主動離座,似乎示意毛姐可以放心講。
毛舜筠與彭秀慧指姜濤穿上茶餐廳戲服後很快投入角色。
「阿姜,他頑皮,我們這些媽媽很喜歡,試想想,他爭取在你心目中的地位。阿Jer這個孩子掏出內心所有讓你認識他,跟他一定會有很多感情上的溝通,怎樣選?選不到!」毛姐笑著說。
毛舜筠與柳應廷在開拍前的活動中互相認識。
在大銀幕上演過幾次母親角色,毛姐覺得如果沒有真的當過媽媽,是演不到的。「從前我以為愛情是世上最偉大的,有了孩子之後,我才知道這種想法很膚淺,世上最偉大的情是骨肉情。我戀愛的時候,身邊無論是那一位,都是最愛的人,我總會堅持吃自己最喜歡的東西,對方要遷就自己。做了媽媽,所有事情都先考慮孩子,明明是我喜歡吃的,也會讓女兒先品嚐。」
《阿媽有咗第二個》演媽媽 毛舜筠回憶育兒經歷
彭秀慧說聽毛姐談家庭軼事,感覺她與兩名女兒的感情十分好,彼此既是朋友也是母女。「第一次生孩是不是有一個規劃,要做一個怎樣的母親?」她問毛姐。這個問題讓毛姐想起女兒小時候的兩件事。
「女兒三四歲的時候,我們在加拿大,有一次我們正準備外出,女兒說她要自己選衣服。我問她選哪一件,她選了一襲吊帶裙。當時是冬天,天氣很冷,我就說不可以,因為那是夏天穿的。她當時叉著腰問:『那我怎樣時候才可以自己選?』」毛姐思索片刻這樣回話:「你長到像媽媽一樣高就可以了,她看一看我,覺得這是一個答案,便說:『哦,好呀!』」
毛姐說,當媽媽是不斷學習,沒有一開始就知道怎樣做,媽媽在過程中會不斷出錯,不斷向孩子道歉。「我很喜歡打麻將,是麻將王后,麻將比賽拿冠軍,拍《家有囍事》的時候,是我和張國榮度橋的,高志森不懂打麻將。」毛姐生了孩子後專注家庭的事,只是偶爾朋友湊不夠人數才會去打一兩場。有一次,她去湊人數,打牌的時候,毛姐的女兒打電話來,問可不可以跟她講兩句話,「當時我說不可以,因為沒有人一邊打麻將一邊講電話的呀!」晚上毛姐回家,女兒問了她一個問題:「媽媽,你說我是你的心肝寶貝,但你外出一整天,為甚麼我只想講兩句,你都說不可以?這句話如同 Bang 一聲,由那天開始我不再打麻將。」
毛舜筠與彭秀慧指姜濤與柳應廷感情要好。
毛舜筠說當母親這些年,永遠覺得事情如果可以重來會做得更好,因此,在電影頒獎台上捧走影后獎座的演員認為自己在媽媽的崗位上未能獲獎,而用電影探索母子情的彭秀慧,她又認為怎樣的媽媽才稱得上是「冠軍媽媽」?「如果有人說,我要回家跟媽媽吃飯,而他沒有當這是差事,是真心想見面,這一定是一種相互關係,媽媽令親子間有這種雙向關係,其實我已經覺得應該獲獎了。」
《阿媽有咗第二個》上映了,其實早在公映前,作品已先後入圍第十七屆大阪亞洲電影節競賽項目、第24屆台北電影節「亞洲稜鏡」單元,並獲芝加哥亞洲躍動電影節「觀眾票選獎」。訪問當天,筆者沒有問彭導演對於作品獲得廣泛認可的感受,反而更想知道的是,她希望觀眾拿著甚麼東西離開戲院。「作品是可以改變一個人的眼睛,走出戲院和劇院的時候,你會有新的想法和新的行動,今次這部戲,我覺得會有這種可能,讓某些人在離開時想去做某些事情。」
毛舜筠
Hair: Domanic tao@Orient 4
Makeup: jjshuchen(淑貞)
服裝:MARELLA
彭秀慧
Hair: Kenki Lau
Makeup: 江中平化妝室
Outfit: Iris and Ink from The Outnet
場地:mini central 迷你中環